Happy Sandra

萨德侯爵与热内
如今已然大获好评,
可是,折磨与背叛
并非属意的纵欲手段,
于是他放弃自己的戏仿作品。

奥登的打油诗

【KTK】废墟之上

18年世界杯背景,心理描写一概瞎扯。




克洛泽敲门没人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有火气的又不止场上的人。卫生间有水声,他站在窗边等托尼出来,谁知道他在干什么,吐了,哭了,洗澡,自杀,杀人后清理罪状。

克罗斯回了他每一条信息,看起来理智还在,但克洛泽知道他理智不在了。换成谁理智都不在了,最后几分钟球场的顶幻化成吃人的嘴,扭曲的大张着。整个世界都对你们背过身去,说不清是忘记了你还是等着看你的笑柄。站立不稳,很多人跪在地上,彻底散了,没有人把别人拉起来。对手也在庆祝失败,顾不上他们。托尼拖着腿从废墟走过去,克洛泽瞄了一眼罗伊斯,腰折下去,脸深深埋进双手里。托尼没有站定,也没有跪下。他木然的走。有那么一瞬间,克洛泽希望所有痛恨都能刺到他心里去,不考虑是否残忍。

我已经尽了全部努力。赛后克罗斯这么说,克洛泽并不相信他。他觉得有点好笑,因为克罗斯迫使自己如此相信。

没有人不怪你的,托尼,没有德国球迷不至少在一瞬间想对你施加某种暴力。区别是,有人过后原谅你,有人则不。你至少要在乎我们怎么想,但是你满不在乎,你说你尽力了是运气不好对手太强中午吃的不够晚上就饿了,那么你就是活该的。连能够原谅你的人都忍不住希望能够亲自惩罚你。

不过这种念头在克洛泽心里也就盘旋了一下,除了眉头上积累了点,他心里倒没多少阴霾。他知道托尼还是挺敏感的,主要卖的就是灵活的脑子,场上这两分钟和上两分钟氛围不同他都能嗅出来,发出不同的球来。他不可能闻不出一千把刀锋的铁锈气。他承受多的都快把他推到了某种幻想的边缘,越来越多的谎言,越来越尖刻,避重加上就轻,好像哪国来的新闻发言人,“我知道有些德国人不想让我们赢。”这是上一场,“我已经尽力了。”这一场,“德国队内不存在种族歧视。”,这是未来。看着都对,但离着问题越来越远,远到无人岛,远到他自己为自己构建的避风港里,记者不够尖刻,没继续问他问题,“你指的是什么?”“你从哪里听到的信息?”“如果可以,你最想改变什么?”“你是否考虑过在后腰位置更谨慎的出球?”“为什么重复错误?”“我们想了解的不是德国队内的种族歧视。”“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找到了!就这句话,“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托尼。”

克洛泽足够当这把尖刀把他剖开,反正他们好几年没怎么见之后也不一定会怎么见。他也想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那个孩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毕竟宽厚,门前不饶人就算了,对克罗斯没必要屁股后边踹一脚。他愿意走到哪一步…… 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这么想着,就忽然泄了气,觉得自己都不应该过来。但现在悄无声息退出去也不合适,他转而想起了安慰的办法。已经打过了自己的仗的胜利者,以曾经的胜利安慰原来也与他并肩奔跑现在却落的灰头土脸的人,怎么也觉得不合适。晚节不保,克洛泽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词挺滑稽,也确实滑稽,任何人沾上这几个字,就可以让他之前干过和之后干过的所有事情都滑稽。想象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娶了个年轻女学生,然后你再回头读他的严肃讲话,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托尼,他又想逃了。不过为了让自己不要晚节不保,他不能在此刻逃。克洛泽双腿僵直的,就像克罗斯输了球在草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的时候那样。克罗斯从浴室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比几小时前在场边还尴尬,在场边他只要做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够了,或者他面无表情,也会被当成痛心疾首。这时候他忽然明白过来了,那百只千只刀子,早就扎在了托尼的腿上,所以他才站的那么直,钉死的人才站的那么直,你见过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吗,像只展翼的蝙蝠。

他最后也就说了几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然后托尼疲惫的点点头,说我们睡吧,让人不好意思问他是否需要转移注意力干点别的事情。这次克洛泽在黑暗中躺了很久才睡着,而托尼安静的一动不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比头天晚上更加疲惫。

好在一切都会过去,克洛泽想,变成笑话集锦然后被人忘记,而实干者重新建起他们的队伍,整理自己的精神。如果错误注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那是好的,那说明大家还仍然年轻而愚蠢,没有谁曾经承受托尼这样的痛苦,所以才有精力去制造新的麻烦。可他没心思去想这个,克洛泽只是把默默起身的托尼又拽了回来,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对方仍然是木然的,现在这对他混沌的脑子仍然没有什么意味,但过一阵子,克洛泽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他只能送他如此温柔的礼物,因为更强烈的感情只能把他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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