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Sandra

萨德侯爵与热内
如今已然大获好评,
可是,折磨与背叛
并非属意的纵欲手段,
于是他放弃自己的戏仿作品。

奥登的打油诗

【KTK AU】夜行

普通人AU





他们在傍晚坐上那辆车,今天下着雪,在车站等的时候托尼就冷的把行李放下,把手揣到羽绒服的口袋里去,口袋也是冷的,袖子上都是飘落的小雪花,于是克洛泽把他的手拉过来,把自己手套摘下来,让托尼的手呆在自己的手掌间,还摩挲了几下,托尼怕痒,说不定这小小的酥痒就能盖过让人渐渐麻木的寒冷。

“我们为什么不进火车站去等。”过了一会儿,托尼笑着说,声音从口罩后发出来,带了重重鼻音。

“也是啊。”克洛泽说,不过却没人移动脚步。

巴士准时到站,司机吸着鼻子下车,帮他们把行李放到行李箱里,查了他们票,是去科隆。互相祝了圣诞快乐。

上车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他俩找了个靠后的位置,人不算特别多,有点出乎意料,毕竟飞机票很早就订光了,火车也没什么合适的——两人之前都忙于自己工作,竟然忘了订票的事情,结果快到时间才一拍脑袋想起来,还要回家过圣诞。

“也没什么关系,”克洛泽当时安慰道,“大不了开车回去呗,七八个小时的事情。”

可是十天前他不幸被流感病毒袭击,在家里发了两天烧,托尼在厨房里像只笨手笨脚的鸭子,烫了三次手才端出一锅饭,尝了一口就打了外卖电话。晚上的时候克洛泽让他去客房睡,他心想还要搬被子,不够麻烦,就说他怕冷,还是像以往一样团着克洛泽睡了,反正他现在体温比平常还高两度。病人克洛泽半夜睡不着,四点钟睁开眼睛,对着托尼头顶的发旋发呆。过了一会儿托尼醒了,揉着眼睛口齿不清地问他要吃点什么,然后给了他一个刷牙前的吻。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虽然在预计出发前两天克洛泽又恢复了往日的晨跑,但是托尼被传染了,虽然还没到一见食物就反胃、烧的眼睛睁不开的程度,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发热,对克洛泽说话的时候会轻轻停顿一两秒,眉毛微微皱起来,克洛泽就知道他在忍耐咳嗽;要是不停的揉鼻子呢,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大概就是要打喷嚏。

“我们还是别自己开车了。”托尼无精打采地说,“我怕你太累,天气又不好。”

那时候他们已经没什么选择余地了,在床上扒拉了一会儿手机,索性定了两张大巴票,价格便宜,就是要坐九个小时,正好路上睡一觉。也没那么差,是不是?

…… 

上车了以后他们把座位中间的扶手放下来。把外套和围巾也摘下来,克洛泽把自己的直接扔进袋子里,放上了行李架,但是托尼的留下来,让他盖着点。他本来让托尼坐到外头,但是托尼额头靠在冰凉的窗户上待了一会儿,就开始抱怨冷,于是他们又换了位置,克洛泽说那你一会儿想吃水果想拿靠枕,可就要自己够了啊。托尼嘴上说没什么——还带着口罩,他们毕竟有点公德,不想送全车人倒霉的圣诞礼物。

克洛泽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洗好的苹果来,当作晚上的加餐,顺便看着外面,托尼凑过来说他也要咬一口,然后就低头就着克洛泽的手去啃。不过他也就吃两口,吃了两口就又缩了回去,靠着座位刷起了手机。克洛泽边吃边告诉他不要刷,平时刷了头就晕,何况感冒的时候,托尼头也不抬说他得跟妈妈说一声接站时间。克洛泽侧着看过去,手机屏幕上显然像是哪位同事的ins画面,他的男孩正一本正经的给同事在热带度假的性感照片评论:我好想成为你身下的石头。

克洛泽叹口气,也懒得再劝他,就自顾自的往窗外看风景了。果然报应一会儿就来,没十分钟,他感觉肩膀一重,像是谁的脑袋靠了过来,他也不说话,也不回头,等着托尼自己说。托尼这才慢吞吞的开口说:“吃了你的苹果,有点反胃。”

克洛泽被他逗乐了,没想到还会被倒打一耙,看来脑子没烧糊涂。不过还是得给人想个办法,他先抖落了一下手里吃苹果剩下的塑料袋,说你要是忍不住,就吐这里,我下一站下去扔,或者你忍一下,去车后面的卫生间里吐。

“别提吐这个字。”托尼皱着眉,“我睡一会儿。”

吃了感冒药按说应该睡的沉,克洛泽这么猜测,但是发烧的人又不容易睡踏实,何况是在这种颠簸的车上,他摸不准托尼会怎么样,不过司机已经把灯光调暗了,车上的人也都闭上了眼睛,克洛泽也觉得有点困意,他把手机和钱包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也慢慢闭上了眼。

可能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正在半梦半醒的当,克洛泽忽然感觉身上轻了一下,窸窸窣窣的有什么动静,他一睁眼,就看到托尼正试图扶着车座站起来,去够什么东西。

“我来吧,”他也站起来,拽了拽衣服,到托尼身边小声说,“你要找什么?”

“冷。”托尼抱怨,“你不觉得吗?”

“是你发烧了,”克洛泽说,傍晚烧的会比平时厉害,他帮着托尼把他的外套也从袋子里拿出来,披到腿上。

“我睡不着,”托尼坐好,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有点饿。”

克洛泽这才看了看表,原来已经过去了三小时,快十二点了,也难怪他饿,怕吐晚上就没吃饭,熬到这个点确实该饿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问他:“你想吃什么啊?”

“我想吃肉。”托尼说,虽然他想贴到克洛泽耳朵上,但是隔着一层口罩,克洛泽只能感觉到一丝暖和的气吹着自己耳朵。

“你妈会给你做的。”克洛泽说,“铺着格子桌布的餐桌,暖呼呼的火炉,烤鸡肉和姜饼人点心,冒着白泡的啤酒,罗勒叶子,槲寄生和挂着红彩球的圣诞树。”

托尼垂下眼睛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克洛泽怀疑他体温确实有点高了,不然怎么看着比平时傻了几分。他也不说破,就把手伸进了外套造的世界里,隔着厚法兰绒衬衣去揉托尼的肚子,你要有着逗猫的耐心,克洛泽现场创造谚语,你就能捉到老虎。

“隔着这个我透不过气,”托尼又抱怨的扯了扯口罩,“我会不会打呼噜。”

但是它可以阻止你把你鼻子弄红,克洛泽想,不然我都能想象菲利克斯如何嘲笑你了,“今年的圣诞老人来早了?”“把麋鹿弄丢了?”

托尼睁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在夜光下看起来亮亮的,某种思路的呆滞让他看起来意外的很纯洁,看上去不像红鼻子的圣诞老人,倒像是走丢了的麋鹿。接着他挫败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好了,我不说了,我知道你也累了。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他把克洛泽搭在肚子上的手也推走,“睡吧。”

他靠到了另一边,克洛泽揉揉他的脑袋,亲了一下他额头,就又回去睡了。他挺愿意抱着他的,但是环境不允许。他们最好不那么腻歪,不过这狭窄的座位构成的空间,和无尽奔驰的黑暗公路带来的环境,倒让他感觉很安全,好像他们俩已经躲进一个小小的胶囊里,别人都不存在一样。

托尼倒真的说到做到,除了他半夜又嫌热,把衣服都堆到了克洛泽身上、把克洛泽热醒了一次之外,都没再叫醒他。(克洛泽把衣服又堆回到了他身上,盖的紧紧的)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克洛泽先醒了,在座位上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发现托尼再次把脑袋靠在了他身上,只能原地扭扭脖子。也不知道托尼半夜又醒来没有,是故意没打扰他,还是感冒药终于起效,让他一路好眠。

克洛泽看了一眼,没看到托尼脸上出汗,如果真的退了烧,应该是要出汗才对,于是他把手轻轻的探了进去,从衬衫的腰侧伸进去(这个动作让他觉得自己有点猥琐),试图去触摸托尼的皮肤。但是托尼立刻又醒了,睁开眼睛,配合因为蹭来蹭去而炸了毛的脑袋,好像一只愤怒的小公鸡:“你挠我干什么?”

眼神看上去甚是清明,大概是好了大半。克洛泽松了口气,顺手像变魔术一样又从座椅前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苹果:“圣诞老人送你的。”



接站的是菲利克斯,打着哈欠,带着和他哥同款的懒觉被打断的神情,大概因为克洛泽也在场,难得的没有直接出口讽刺托尼的口罩,而是挺礼貌地说了一句:“一路挺辛苦的啊。”

“是啊,”克洛泽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长途汽车就是这样。”





维罗之前抱怨我从来没搞过KTK的纯爱向,我就努力了一下。夜航在我心里是个挺浪漫的词。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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