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Sandra

萨德侯爵与热内
如今已然大获好评,
可是,折磨与背叛
并非属意的纵欲手段,
于是他放弃自己的戏仿作品。

奥登的打油诗

【恩里克/莫雷诺】在黑夜的海面上

恩里克/莫雷诺 无差

点梗来自一位我也不知道她lof ID的朋友。

实际上并没有点梗,她只是一说。



我们看到莫雷诺走进路易·恩里克的家,低着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英俊的面孔上带着焦急和愁容,眉毛为了沉痛而拧在一起,好像在课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教授问题的优秀学生,在对方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只能摆出这幅僵硬的样子来。他想讨好对方,这实在让人同情。就连他在教练席上的表情都没这么可怜。

门开了,他想要走进去但是没有,阴影掩盖着对方的脸。他伸出手去,不知是寻求拥抱还是握手。他手收回来,他没有走进去。他说话,于是我们终于知道,他并非只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这个问题真的在困扰他,让他也备受折磨,但是出于对老师的爱,他只能装作他无法回答。路易于是就点了头,侧身到一边让他进了门。

莫雷诺没有带礼物,没有任何礼物可以弥补路易失去的礼物。他穿着运动服,显得亲近和傻气。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观众琢磨,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一种奇怪的氛围让他们超过了教练与助教,因为他很尴尬,而路易也没直接抄起装着白色菊花的玻璃瓶砸向对方的脑袋。大家在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间游移,有的时候,他们认为莫雷诺是那个“被抛弃的女人”——电视台的戏剧中常有的角色,不够聪明,不够坚定,不够美丽,不够有生机,一个什么都有一点但全无吸引力的角色;而另外一些时候,他们猜测路易才是那个利用身体去欺骗的人,他轻易的利用了年轻男人,让他满足了自己的要求以后就不需要要求太多。这个时候,我们通常要求这个年轻男人有点聪明、有点坚定、有点值得人注视的美貌、有点让人不舍得让他从电视屏幕上消失的生机。但是他们不知道答案。

莫雷诺首先开口说话:“我很同情,我知道一切都弥补不了你的损失,也没人可以分担你的感受,但我真的很同情。如果你能允许的话,我想去看看莎娜。陪她坐一会儿…… ”

“说说球队。”这时候他们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莫雷诺坐的直,身体前倾,恩里克靠着,手臂摊开。他打断他的陈述。

“就像我说过的一样,我会尽我一切努力支持您。每个人都很激动的希望你回来,等你回到队里,会发现队里的氛围非常好。大家都在等着你,期盼着你。”

“你也一样?”

“当然,”莫雷诺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当你的助教,到所有认识的人都退役,或者都进坟墓为止。”

“可是你还没有走人。”

莫雷诺还是直视着他,看起来心思平静、做好了永不再后悔的打算。观众提起神来,打算听他的条件,一部分人笃定的认为他要求的是推迟恩里克回来的时间,孤注一掷般的追求他难以实现也没有人在意的自我。而另一部分人叫起来,这多么明显啊,他们说,这个家伙想要一个吻!

可是镜头转到了窗外静止的树上,午后的阴影投射在土黄色的墙上,一动也不动。片刻之后,镜头转回屋里。莫雷诺的胸膛一起一伏,恩里克还是那个完全向外张开的姿势,于是大家知道,一个决定已经完成,一个人——不管他所奢求的是什么,已经被回绝。

“这不是最好的时间。”莫雷诺说。

“如果你问,”路易回答,“那么永远没有好的时间。”

“也不是,”莫雷诺咧嘴笑了笑,“有一次你答应了。”

于是观众的期望得到了满足,伸长脖子等着他们回味。比如一个绝望的父亲会在死亡一天一天逼近女儿的时候变得多么绝望,然后性!奇怪的龌龊的想法,忽然钻到他脑子里,他希望被人绑着,被人吊在天花板上,他希望黑色病的鞭子抽到他身上,他希望医生停止说话而是抽他两巴掌,然后他会笑。他会大笑,然后跪倒在医生身下去吸他的屌。于是他呼叫他的情人。

“她后来知道了。”

“她看到了?”这句话说的比之前的请求更让年轻者不安。

“她在之后问我,爸爸,是因为我你才做这些事情的吗?”路易说,直直的看着窗外,“我问她哪些事情。然后她说,所有事情。所有上帝没有赐给你但是你却做了的事情。”

不需要但却已经被完成的事情在他对面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觉得莎娜未必指的就是那件事情但是他点了点头。他习惯不懂装懂的点头,每个看惯电视剧的人都知道这迟早会带来祸殃。

但路易并没有责备他,莫雷诺并不明白是因为路易隐瞒了他一些事情。那天晚上,路易第一次梦到了漆黑的海,他觉得不安,就起身走到甲板上。他往四周看,只有无际的黑色浪花,一直通向雷雨的天空里去,他朝水里看,立刻感到一阵眩晕,那海浪正拍打船舷,冷水像蛇一样摸着他的脚。于是他离开栏杆边上,向远处眺望。这时候他看到一只白鲸,而白鲸的背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着他,看着他,然后俯下身,亲吻了一下白鲸光洁的背。过了几分钟小女孩对他招了招手,鲸鱼就向远方游走了。他一向是个坚强的男人,可是那一刻他几乎无法抵抗涌出的孤独。几分钟以后他在床上睁开眼,罗伯特就躺在他旁边,他猛的坐起来,罗伯特也醒了,就这样对着他笑了出来,不设防的笑。他没有解释,立刻起身去看莎娜,莎娜还睡着,什么都没发生。她的头发上也没有海水的咸腥。路易轻悄悄的走出门,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莎娜的鲸鱼玩偶。莎娜被动静吵醒,她揉着眼睛,对路易说了那句话。

“我会即刻公布我的决定,我会打电话给他们,所有人。”,路易说,“你不会成为我的助教。我不需要一个想当教练的人留在我的眼前。尽快和他们说再见。”

“就这样吧。”路易说,“结束了。”

“就这样吧。”莫雷诺重复道,木然的,也没什么难过的表情,忽然又很快的抬起头,冒然的快速说,“我可能缺乏经验或者愚蠢,但是,但是您听我说,我知道这条路会很艰难。我知道您一定做好了准备,我也知道您能克服一切困难,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分担——”

“结束了。”路易打断他,没有任何反感,“我知道。”

“所以…… ”

“你还来得及跳上另一只船。”路易说,“英国的,西班牙的,小国家的国家队,甚至乙级俱乐部。你最好从那里开始,如果你做得好,总会得到新的机会。你缺的是经验,而工作会来找你。你已经有了不错的履历。他们会欣赏你的野心,就像他们曾欣赏我一样。”

“可是你要留下?”

“是的。”路易只是这么回答。对方仍然困惑不解,但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留下的人才是要坠海的人。当路易赌气问罗伯特要不要和他去英超的时候,他拒绝了,说自己希望留在西班牙,留在国家队,而路易只可能比他更固执、更坚定。我要西班牙,我的西班牙,他耸耸肩说。西班牙足协指望着他们俩私下谈谈,最好在房子里互相屠杀,只剩一个人出来。可是他没有,他放罗伯特走了,只有他知道自己原因。不过,莫雷诺活着出去大概不是唯一让西班牙足协困惑不解的事情,他们真正需要困惑的是路易的计划。路易已经做好了完整的计划——他将雇最好的船工,他将把它修好、扩建、加固,慎重的掌握它的舵,引导它走向光荣的死亡——

在黑夜的海面上,平静的没有一丝风浪,整个世界都融化在里面。人从船舱中走出来,要花好几分钟才能适应这黑暗,尽管如此,他的目力所及也不能看清天与海的分界。就在这时,他看到远处白鲸尾鳍灵活一闪,反射着月光。于是他的恐惧和感动裹挟在了一起。路易就是这样凝视着它,看着上面小女孩的影子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他不动神色,连呼吸都没有乱,他指着那里说我们要去那里,舵手说我们真的要去那里吗,他说是的,我们要去那里。他必须听他的话不可,路易也必须对他毫无仁慈。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宽宥了罗伯特,因为他已经不再记得他。他注定要去追逐白鲸,不管它是什么,或者不是什么。

可是观众只能看见,路易打开门,请疲惫的罗伯特出去,告别的时候他和蔼地说你应该离开这艘沉船另谋高就,先生,忘掉它吧,忘掉你在这几个月看到的一切,不是因为我厌恶你,真的,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理解你心中怀着真挚的爱。






西班牙球迷:这个烂摊子恩里克来可能并不是个好主意——虽然他水平还是高过莫雷诺。

莫雷诺:我也这么觉得。老师我爱你。

恩里克:我知道,我不比你知道啊。但是这个位置是我的。

哪怕是……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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